苏烟烟笑了,她笑起来的时候,眼角会弯成月牙,像藏了细碎的星光。
她往梵西肩上靠得更紧些,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——那是他用的沐浴露的味道,据说掺了压制血族气息的草药,是特意为了靠近她才换的。
“那我们呢?”她的声音轻轻软软的,混着风里飘来的蔷薇香,像羽毛搔过心尖。
梵西低头时,银色的发丝滑落在她颈侧,带着阳光的温度。
他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,轻得像花瓣落地,声音里的温柔几乎要淌出来:“等你期末考结束,就举行仪式。”
他顿了顿,指尖描摹着她的侧脸轮廓,“父亲说,他会亲自为我们主持。”
苏烟烟猛地抬起头,眼睛瞪得圆圆的,像受惊的小鹿:“真的?”
她一直以为梵卓对她这个“人类儿媳”存着芥蒂,毕竟每次见面,老人的眼神总带着审视,仿佛在掂量她是否配得上梵家的血脉。
“真的。”梵西被她的反应逗笑了,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,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,“昨天我去书房找他,他正对着你送的那盆多肉发呆——就是你说‘好养活’的那盆。”
他学着梵卓的语气,刻意压低了声音,“他说,‘要是这小子敢欺负你,我就打断他的腿,扔去给蝙蝠当点心’。”
苏烟烟“噗嗤”笑出了声,伸手捶了他一下,却被他顺势握住手。
他的掌心温热,指尖缠着她的手指,像在玩一场无声的游戏。
远处的草坪上,陈思琪正指挥着侍女挂彩带,她新染的酒红色长发在阳光下格外惹眼,时不时叉着腰跟夜拌嘴——大概是在争论气球该挂成心形还是圆形。
七大世家的孩子们追着一只蓝紫色的蝴蝶跑,银铃般的笑声落了一地,惊得花丛里的蜜蜂嗡嗡地飞起来。
苏烟烟看着自己的掌心,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淡金色的蝴蝶印记,翅膀上的纹路在阳光下清晰可见——那是萝拉斯特家族的徽记,三百年前被战火掩埋,如今却在她的掌心重新绽放。
她想起第一次在古籍里看到这个印记时,母亲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:“蝴蝶会飞过火海,找到属于它的春天。”
梵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伸手轻轻覆在她的掌心,将那只金色的蝴蝶拢在两人的手心里。“在想什么?”
“在想,”苏烟烟靠回他肩上,看着远处被风吹起的彩带,像一片流动的彩虹,“或许人类和血族的和平,还要走很长很长的路。可能会有误会,有争吵,甚至有新的敌人。”
“但我们会一起走。”梵西接过她的话,声音笃定,“就像现在这样。”
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,在他们身上洒下斑驳的光斑,暖洋洋的。
苏烟烟看着不远处打闹的人群,看着梵西眼底映出的自己的笑脸,突然觉得,过往那些沉甸甸的仇恨、秘密、伤痛,都在这一刻化作了破晓的微光,温柔地落在他们脚下的草地上,照亮了眼前的路。
路还很长,但身边有他,有他们,就不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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