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受到来自官方的不明压力和林晚晚的难以掌控,“彼岸”选择暂时蛰伏。
那间位于大洋彼岸、可俯瞰整座城市夜景的顶层密室内,“牧羊人”站在巨大的单向玻璃幕墙前,手中端着的红酒许久未动。他刚刚听完了使者关于谈判全程的详细汇报,以及通过特殊渠道传来的、关于“清源”预案启动的模糊预警。
密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使者垂手而立,连呼吸都放得极轻。他跟随“牧羊人”多年,从未见过他如此长时间的沉默。那背影依旧挺拔,却透出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。
(“牧羊人”内心:“镜面反射”…她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了…是韩栋?不,韩栋的级别不足以接触核心构架。是那个“变量”自己推测出来的?还是…我们内部出现了更深的裂痕?)
他缓缓转过身,脸上惯有的从容优雅消失殆尽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、近乎金属质感的平静。这种平静,比暴怒更让使者感到心悸。
“我们低估了她。”“牧羊人”的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“低估了这个‘变量’的韧性,也低估了她整合资源、借力打力的能力。她不再是一枚棋子,而是…一个合格的棋手了。”
使者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那我们的回应…?是否启动‘净化’程序,在她造成更大破坏前…”他做了一个隐晦的手势。
“愚蠢!”“牧羊人”冷斥一声,眼中寒光一闪,“现在动她,等于直接告诉官方,我们就是她指控的那个‘黑洞’!‘清源’预案一旦全面启动,我们在境内数十年的经营将毁于一旦!”
他走到控制台前,调出全球态势图,数个代表着“彼岸”资产和人员的光点正在悄然改变状态。“林晚晚现在是一面镜子,一面被官方拿在手里的镜子。任何指向她的攻击,都会被这面镜子反射回来,照亮我们自己。”
(“牧羊人”内心:时机不对了。官方已经警觉,林晚晚羽翼已丰,硬碰硬,损失无法承受。)
他下达了一连串简洁而迅速的指令:
“第一,所有与‘归途计划’直接相关的境内活动,即刻起无限期暂停。相关数据、人员,按最高等级‘冬眠’协议执行转移或隐匿。”
“第二,切断与韩栋等所有已知暴露节点的一切联系。执行‘断尾’程序。”
“第三,通知魏昌明,进入绝对静默状态,没有我的直接指令,不得有任何动作。”
“第四,向林晚晚…以及她背后的官方力量,传递一个信息。”
他沉吟片刻,口述了一条极其隐晦的信息:“就写——‘游戏暂停,棋盘保留。期待在更广阔的领域,再次对弈。’”
这条信息,既是一种变相的认输和退让,承认了目前阶段的失败;同时也是一种警告,暗示“彼岸”并未放弃,只是将战场转移到了“更广阔的领域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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