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。
我被一阵持续不断的震动吵醒。
是酒店房间的座机。
我关掉飞行模式,手机瞬间涌入几十个未接来电和上百条未读信息。
有我妈的,我姨妈的,还有一堆陌生号码。
我没理会,接起了座机。
“您好,江小姐,楼下有位自称是您母亲的女士,执意要见您。”前台的声音很为难。
我揉了揉太阳穴。
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。
“让她上来吧。”
挂了电话没多久,我妈就怒气冲冲地刷开了房门。
她眼下一片乌青,看起来也是一夜没睡,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。
“江瑜!你到底要干什么!你长本事了是吧!”她一进来就劈头盖脸地质问,声音因为愤怒而尖锐。
“你姨妈给我打了一夜的电话!哭得都快断气了!说你把方卉和她一家老小都锁在房子里了!你妹妹还怀着孕,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?”
我坐在床边,平静地看着她。
等她一口气说完,我才缓缓开口,声音因为刚睡醒而有些沙哑:“妈,你还记得这房子是怎么来的吗?”
我妈的脸色一僵,眼神开始闪躲。
我一字一句地,像是在陈述别人的故事:“这套房子,是周辰出轨后,给我的分手费,加上我们家出的首付买下的。是我用被践踏的尊严,用一场被取消的婚礼,用我被整个城市当成笑话的代价,换来的地方。”
“我把房子借给方卉,是看在她怀孕没地方住,也是想让这房子沾点活人的气息,忘了那些恶心的过去。”
我的声音越来越冷,像冰碴子一样往外冒。
“可我不是让她把一群豺狼虎豹引进来,在我的伤口上开派对的!”
“什么叫开派对!说得那么难听!”我妈的底气明显不足了,“那不是她婆家人吗?来看她不是很正常吗?你那房子那么大,住几个人怎么了?大家都是亲戚,互相帮衬一下不是应该的吗?”
“帮衬?”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“我这180平的精装大平层,给他们一家八口免费住,水电全包,还不够帮衬?他们倒好,鸠占鹊巢,反客为主,开门的那个老太太,用看贼一样的眼神问我找谁!妈,那是我家!”
我站起身,走到她面前,直视着她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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