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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（第2页）
6
是夜。
王管家指挥佣人把行李搬到车上。
年迈的老人，红了眼。
“是我不好，没有看好小少爷。”
我沉默了半晌，拍了拍王管家的手背。
“王叔，别说这样的话。我这个当妈的，又称职到那里去了呢。”
“可可的丧仪，就辛苦你多费心了。”
佣人轻唤了两声，王管家就先走了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正准备离开的时候。季时域不知道什么时候，突然出现在了身后。
“等等！”
我回头看向他。
季时域的身体晃了晃，仿佛被抽走了所有支撑，最终轰然倒塌般跪倒在我的面前。他极其小心地，轻轻握住我冰冷而僵硬的手。
“向南……”
我没有看他。
只是平静地问了他一个问题。
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，我不想听。我们的感情，从你让我搬出主卧的那一天，就结束了。挽留和忏悔都没有意义。”
“妙真她，很新鲜吧？”
“没见过这款的？女居士，焚香诵经、素手清茶，一身道袍衬得她纤纤袅袅。爱上了，迷住了，所以要掏心掏肺、抛妻弃子地对她好。然后再跑来跟我说，你只是一时新鲜。”
我垂眸，看着这个跪在我脚边的男人。
“喜新厌旧、见异思迁、自私自利。”
“季时域，我不爱你以后才发现。你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，还是个会出轨的。和大街上随便抓一个过来的男人，并没有任何区别。”
“可能品德比他们稍微再低劣一点吧。”
闻言，季时域的额头种种抵在交握的手上，温热的泪水浸湿了我的皮肤。
“对不起。”
“我对不起你，也对不起可可。我错了。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瞎子！”
“让我用余生补偿你，让我当牛做马照顾你……”
季时域说到后来，已经有些语无伦次。
他攥得我的手很紧，像是溺水之人最后的浮木。
“我求你别走。这个家不能散，没有你和孩子。求求你，我现在不知道剩下的半辈子一个人还怎么活下去……”
可我不想救他。
我甩开他的手，任由季时域溺毙。
“剩下半辈子？季时域，可我们的儿子连前半辈子都没有活到。可可原谅你，我就原谅你。你能让他重新活过来吗？”
“你有这个功夫在我面前留鳄鱼的眼泪。不如好像查查牢里那个。”
“三倍剂量的水银，是妙真亲手灌下去的。”
证据确凿，妙真几乎是被警察带走的当天，案件就移交检察院了。
人也关在拘留所里，等候着最终的审判。
季时域派人深挖。
没想到这个妙真的秘密，却越挖越多。
佛媛、茶媛、菜媛，到如今。
连道媛都有了。
妙真，名媛培训班第一期的优秀学员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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