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气泉边的晨雾还没散,狗蛋就背着小竹篓来了,里面装着老周备好的镇邪花种子。小玄鳞缠在他手腕上,尾巴尖时不时扫过种子袋,像是在确认温度。“要埋三指深,记得浇龙泉活水。”阿禾蹲在泉边,示范着挖土的动作,指尖沾的泉水滴在土里,立刻冒出细小的气泡——那是龙气在唤醒土壤。
狗蛋学着她的样子,把种子一颗颗放进土坑。刚埋到第三颗,小玄鳞突然窜进土里,尾巴搅出一圈金光。等它钻出来时,土坑周围竟冒出了细细的绿芽,比之前种的镇邪草长得快了一倍。“小玄鳞在给种子送龙气呢!”林砚走过来,手里拿着块打磨光滑的龙鳞碎片,“把这个埋在苗中间,能护着新苗不招小蛊虫。”
上午的时间,谷里的人都来帮忙。张婶带着妇女们编草绳,把龙气泉周围的新苗圈起来;老周坐在石凳上,给孩子们讲护脉祭的来历:“以前古蛊宗每到春分,都会祭镇邪草,祈求护脉顺利。咱们今天也办一次,让新苗们认认护脉的根。”
狗蛋听得最认真,还主动帮老周挂祭旗——旗面是用染了镇邪花汁的粗布做的,上面绣着双脉符文和小玄鳞的样子。挂到第三面时,他突然问:“周爷爷,祭典要念口诀吗?”老周笑着点头,把写好的祭词递给他:“你是第一个新苗,这次由你领念。”
傍晚时分,护脉祭正式开始。望月台摆上了三样祭品:镇邪花、龙泉水、还有一本旧的《护脉典》。狗蛋站在最前面,手里捧着新画的护脉册,声音虽有点抖,却很响亮:“以双脉为引,以龙气为护,守寒月谷,护人间烟火!”
话音刚落,龙气泉边的新苗突然一起拔高,叶片泛出淡金光,和祭旗上的符文呼应。小玄鳞游到祭台中央,对着《护脉典》吐了口龙气,典册封面上的字竟亮了起来,像是在回应祭词。村民们纷纷合十,连谷里的小鸟都落在祭台周围,叽叽喳喳地叫着,像是在凑热闹。
祭典结束后,老周把狗蛋叫到身边,把那本旧《护脉典》递给了他:“这是以前守典人的册子,现在传给你。以后你要带着其他新苗,把护脉的事传下去。”狗蛋双手接过,小玄鳞缠在册子上,像是在做记号。
夜深了,阿禾和林砚坐在龙气泉边,看着新苗在月光下轻轻晃。小玄鳞趴在新苗上,鳞片的光和苗叶的光混在一起,温柔又明亮。“你看,护脉的根已经扎下来了。”阿禾轻声说,林砚握住她的手,目光望向谷里的灯火:“不止根,还有人——有狗蛋这样的新苗,有张婶他们这样的村民,以后不管过多少年,寒月谷的守护都不会断。”
风掠过新苗,发出轻轻的“沙沙”声,像是在应和他们的话。护脉祭不是结束,而是新的开始——就像那些刚扎根的新苗,会慢慢长大,开花,结果,把护脉的故事,一代又一代,传到更远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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