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里的女孩脸色惨白如纸,嘴唇毫无血色,脖颈上的伤口还在渗血,顺着锁骨滑进衣领,染红了梵西的手腕,像条蜿蜒的红蛇。
他的手在发抖,连带着怀里的人都轻轻颤,声音都劈了,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:“池妍!救她!求你!无论什么代价,我都答应!”
池妍看着他眼底的恐惧,像两团快要被狂风熄灭的火,突然想起祖父描述的灭门夜——他说萝拉斯特家的男主人抱着妻子冲出来时,眼里也是这样的绝望,像被硬生生剜去了心,连声音都带着血沫,每一个字都砸在地上能开出血花。
她飞快地打开药箱,银针落进托盘的声音清脆,却盖不住梵西压抑的喘息,像头受伤的兽在低声呜咽,胸腔里的痛苦几乎要溢出来。
那天她给梵西处理手臂上的划伤时,特意多加了半勺安神草,看着药膏在狰狞的伤口上慢慢化开,像一层温柔的膜,嘴上只说:“只是普通消炎,别担心,很快就好。”
他没说话,只是望着苏烟烟的病床,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浓重的阴影,像被乌云遮住的月亮,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。
血契被灭后,池妍在诊疗室整理药箱。
阳光透过百叶窗,在药瓶上投下条纹阴影,像给这些装着苦药的玻璃容器,罩上了层暖融融的纱。
她拿起那半张泛黄的药方,准备收进樟木盒时,发现下面压着张纸条,是苏烟烟清秀的字迹:“谢谢您的药,苦是苦了点,但我知道里面有您的心意,像奶奶熬的粥一样暖。也谢谢您没说破他偷偷加的糖,其实有点太甜啦,不过我都喝完了哦。”
末尾画了个小小的笑脸,嘴角还沾着颗歪歪扭扭的糖粒,像个刚偷吃完糖还没擦嘴的小孩,天真又可爱。
池妍笑着摇摇头,从抽屉里取出新药方纸。
狼毫笔蘸着松烟墨,在纸上写下:“人类的糖,有时比最好的药还管用。”
墨迹干透后,她把这张药方夹进《血族与人类和平医疗手册》,作为扉页,旁边还贴了片压干的薄荷草,青绿色的,像在诉说着两种血脉从排斥到相融的和解。
后来有个血族小孩来换药,小胳膊上缠着绷带,是和邻居家的人类小孩爬树时不小心摔伤的,却咬着牙没哭,只是看着她手里泛着苦味的药膏,皱着小眉头问:“医师姐姐,药为什么总是苦的呀?就不能做成糖的味道吗?”
池妍指着窗外——苏烟烟正踮着脚,把颗草莓糖塞进梵西嘴里,男孩皱着眉吞咽,耳根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,阳光落在他银灰色的发丝上,闪着温柔的光。
她回过头,药箱里的薄荷草在风里轻轻摇晃,散发出清冽的香,混着远处飘来的糖味,甜丝丝的:“因为要留着甜,给最重要的人呀。”
药箱的铜锁在阳光下闪闪发亮,像藏着无数个关于伤痛与救赎的故事,每一道锁痕里,都盛着医者那颗温润如水的心,等着被时光温柔诉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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