梵尔卓特庄园的烛火总带着点金色的暖意,透过彩绘玻璃上的玫瑰花纹照在地板上,拼出细碎的光斑,像撒了把碎金子。
莉莉捧着铜盆擦书房地板时,粗布抹布在橡木纹理上划出“沙沙”的响,她的影子被烛火拉得老长,像条笨拙的鱼,尾巴扫过书架的铜脚,带起细小的灰尘。
袖口沾着点蜡油——早上给烛台换蜂蜡时不小心蹭到的,黄澄澄的一块,像凝固的蜂蜜。
管事嬷嬷用银质戒尺敲她手背时,冰凉的金属印在皮肤上,留下道白痕:“人类就是毛手毛脚,连血族的烛台都擦不干净,留着你的体温当纪念吗?”
她是三年前被梵卓亲王捡回来的。
那时她缩在庄园后门的冬青丛里,枯叶落了满身,像只被遗弃的小兽。
饿得啃树皮,涩味卡在喉咙里,像吞了把沙子,咳得眼泪直流。
亲王的黑靴突然停在她面前,银灰色的披风扫过地面,带着淡淡的雪松香,比冬青的寒气好闻多了。
“会认字吗?”男人的声音很低,却像壁炉里刚添的柴火,烘得她冻僵的耳朵有点发烫。
莉莉当时冻得说不出话,只能拼命点头。
她怀里还揣着半本捡来的识字课本,是从镇上学堂的垃圾堆里刨出来的,封面早就没了,页码也缺了大半。
边角被雨水泡得发涨,又被她趁晴天铺在石头上,用砖块压得平平整整,字里行间还留着她用炭笔写的歪歪扭扭的批注。
现在她成了书房的侍女,专管打扫和添炭火。
血族仆人总嘲笑她擦不干净银质烛台,说她的人类体温会在金属上留下手印,“一股子面包房的酸气,熏得人头疼”。
负责熨烫亲王礼服的玛莎夫人总斜着眼看她,尖指甲划过莉莉的粗布围裙,勾出根线头,像拎着只待宰的鸡:“小心哪天打碎了书房里的青花瓷瓶,那可是亲王殿下从人类王国换来的,据说是前朝皇帝用过的,把你卖去血契当祭品都赔不起——哦不对,你这身子骨,怕是连祭品都算不上。”
莉莉不吭声,只是把铜盆里的水换得更勤些,水里撒了点柠檬汁——她听厨房的张妈说,这样能去铜锈,擦出来的铜器亮得能照见人影。
她其实有双很亮的眼睛,能看见别人忽略的东西:亲王殿下总在深夜坐在窗边的扶手椅上,指尖摩挲着半块青铜钥匙,钥匙边缘刻着交错的藤蔓纹,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像纠缠的蛇。
他会对着窗外出神,嘴唇动得很轻,莉莉借着添炭火的由头凑得近了,才能听清“阿尔弗雷德”三个字,像句被岁月磨旧的咒语,带着点叹息的尾音。
梵西王子的抽屉最底层,藏着人类世界的水果硬糖,玻璃糖纸在阳光下闪着彩光,红的绿的蓝的,像把揉碎的星星。
标签上用钢笔写着“烟烟喜欢的口味——草莓味”,字迹龙飞凤舞,却在“烟烟”两个字上格外轻柔,笔尖顿了又顿,晕开小小的墨点,像颗藏不住的心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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