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默突然把一叠报表拍在桌上:“杜经理,要不您亲自说说集团账上还剩几个钢镚儿?”
底下黑压压的人群开始骚动,前排老矿工攥着的保温杯“哐当“砸在地上。
杜庆来瞥见财务总监正猫着腰往侧门溜,喉结滚动两下:“那个陈书记说的基本属实。”
“基本?”陈默冷笑抓过话筒,金属摩擦音刺得人牙酸。
“在座各位祖坟都在南山坡上看着呢!你们爷爷下井背煤那会儿,怕是想不到有天抚远集团要拿棺材本养闲人!”
最后一排突然站起个穿褪色工装的老头:“我爹临死前攥着劳模奖章不放,你们就这么糟践他的矿?”这话像火星子溅进油桶,满场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。
那是老烟枪们在压抑情绪。
陈默解开衬衫最上头的纽扣,露出喉结上的旧疤:“现在集团每天睁眼就欠银行八位数利息,杜总他们办公室的盆栽都快渴死了。
为啥?连浇花的水费都拖了三个月!”
后勤主任突然在过道上踉跄一下,怀里的茶叶罐滚出明前龙井的标签。
工人们盯着那罐抵得上半月工资的茶叶,眼珠子都红了。
“要保饭碗的,明天去人力资源部摁手印;想陪葬的。”陈默突然抄起消防斧。
“哐”地劈碎主席台木桌。
“我亲自给你们钉棺材板!”
角落传来保安队长对讲机的电流声:“各门岗注意,三号门有家属抱孩子来闹”话没说完就被鼎沸人声淹没。
杜庆来瘫在椅子里,看着自己的鳄鱼皮鞋被踩满脚印,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刚进集团时,老矿长拍着他肩膀说“抚远人骨头里淌的都是煤渣子“。
窗外,今年第一片雪花粘在“安全生产3000天”的褪色横幅上。
这声音明明不大,却像炸雷般传遍全场。
陈默深吸一口气接着说:“眼下就两条路。
要么裁掉冗员让抚远集团喘过气接着干,好歹还能保住部分人的饭碗;要么继续养着十几万张嘴,大伙儿抱着团等死。”
他目光扫过黑压压的人群:“我虽挂着书记的名,终究是外来的和尚。
你们才是土生土长的抚远人,生老病死都系在这座厂矿上。”
麦克风塞进刘铁军手里时,金属外壳被攥得发烫。
陈默转身的刹那,无数目光追着他洗得发白的衬衫,又转向杜庆来那身笔挺的定制西装。
“杜庆来你个王八犊子!厂子都要黄了还穿金戴银!”
不知谁吼的这一嗓子,瞬间点燃了火药桶。
十几万人操着东北口音的怒骂排山倒海,矿泉水瓶混着皮鞋雨点般砸来。
杜庆来那帮人抱头鼠窜的样子,活像被掀了窝的耗子。
二十八层的落地窗前,陈默望着楼下鸡飞狗跳的场面轻笑。
赵灵泉抱着文件嘀咕:“陈书记,您这手借力打力可比在长阳时狠多了。”
“说人话。”
青年书记斜睨着秘书。
“我是说您这煽风点火的功夫见长。”
小姑娘吐了吐舌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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